曾拍過《誓言無聲》《戰旗》《平凡的世界》《十送紅軍》等劇的著名導演毛衛寧，被業內外認為是最會講故事的導演之一。如今，他執導的諜戰輕喜劇《霞光》正在央視八套黃金檔劇場熱播。《霞光》從點滴日常著墨，以小人物見證大歷史，真實再現了大連這座英雄城市在近現代革命歷史上的光輝過往。近日，導演毛衛寧接受了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記者的采訪。

離開諜戰劇后再殺回馬槍

毛衛寧早年間在諜戰戲領域已經深耕了十幾年，《誓言無聲》《英雄無名》《身份的證明》等都是令他聲名大振的代表作。“后來在這條路上，感覺自己的創作思維和激情逐漸枯竭了，就將創作題材轉向了年代劇。”從《十送紅軍》開始，《戰旗》《平凡的世界》《老中醫》，再到今年的《百煉成鋼》《功勛》，毛衛寧又開辟了屬于自己風格的年代劇賽道。在央視熱播的《霞光》，正是毛衛寧離開諜戰劇十年后，殺的一個回馬槍。

《霞光》之所以能把毛衛寧重新吸引回諜戰劇的“戰場”，原因就是其“輕喜劇”的外殼。該劇別出心裁地以幽默詼諧的輕喜劇敘事方式，講述一個緊張刺激的諜戰故事。“我從來沒有拍過喜劇，就很感興趣，我本身對喜劇作品也很喜歡，所以也愿意去嘗試這樣一種風格。”喜劇與諜戰的結合讓毛衛寧饒有興致。劇中，佟麗婭飾演的高大霞和劉威飾演的方若愚住在同一棟大房子里，彼此都知道對方的身份，彼此都猜測得到對方的政治態度，于是在這個戲劇空間中產生了各種各樣有趣的故事，也成為這個戲區別于過往所有類型諜戰劇的特點。

喜劇符合生活常理表達

除去敵特斗爭等諜戰情節，《霞光》本質上是一部有著濃厚生活氣息的生活劇。“我們過去的諜戰戲會大量寫怎么去偷情報、怎么去辨別敵我、怎么去實行一個計劃等，但是這個戲不是，它完全是從生活入手，寫人物關系，寫人物命運，寫人物境遇，你完全可以當成一個年代生活劇來看。”毛衛寧在采訪中多次強調要把《霞光》當成一個生活劇去看。

“這一個大雜院里的一些人，他們住在一起，他們彼此之間發生的故事交流，其中有很多鍋碗瓢勺等，你會發現這個戲的生活質感很強。”他進一步補充道，當生活劇里產生了規定情境，規定情境里邊就產生了喜劇。“特務跟共產黨住在一個屋檐下，互相監視，互相偷聽，互相發生試探碰撞，甚至吃飯都在一個空間里面，這是別的戲里不太會出現的一個規定情境。”在這個規定情境里，人物角色之間要互相掩飾，主人公高大霞又是一個性格極其鮮明的人，又愣又直，很軸很彪，而劇中很多場戲又都是接頭密謀，在緊張的過程當中生發出無限的喜劇表演空間，自然而然產生了諸多喜劇的情景。

在毛衛寧眼里，這種喜劇不是腳踩西瓜皮，擠眉弄眼撓觀眾的癢癢，而是符合生活常理的一種表達。由此，毛衛寧以深厚的導演功力和嫻熟的戲劇調度，成功塑造了一批鮮活生動的人物，讓這個以強情節為基礎的諜戰題材放飛出了市井百態。

“會講故事”是導演的必備功課

從業三十年，毛衛寧執導了多部膾炙人口的電視劇作品，被坊間稱為“最會講故事的導演”之一，“除了古裝戲我沒有涉獵過，大多數題材都拍攝過。”對于類型并不挑剔，毛衛寧只在乎一個原則:“劇本能不能打動我。”他表示，“會講故事”應該是每個導演的必備功課，“觀眾看電視劇就是看故事，你不把一個故事講得讓觀眾認可、沉浸進去，觀眾怎么能得到滿足呢?”

而這個第一要義，也是他幾十年的從業經歷和創作經驗帶來的感悟。“我年輕的時候可能會對畫面、對結構、對某一種藝術表達有自己所謂的藝術追求。”隨著這些年慢慢拍了很多戲，各種風格和類型都嘗試過之后，毛衛寧逐漸返璞歸真，刪繁就簡，把一個故事講好，成為他工作中的重中之重。“你要把一個故事講得曲折動人，既要娓娓道來，又要奇峰陡起，還要起承轉合，最終都是要吸引住觀眾，得讓觀眾看進去。”《霞光》就是一個講好故事的典范，只要觀眾看進去，便會一口氣看下去，停不下來。(劉雨涵)